天籁小说网 > 言情小说 > 玄学大佬只想收租养老婆 > 第32章 李家村 投井的妻女
    梁三姑来得很快,人未到,声音就先到了。

    “臭道士,你不知道我在忙吗?有什么事还得我亲自跑一趟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柳时阴就看到了一个长相大气,明艳大方的中年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。她发尾绑着一根又黑又长的辫子,穿着格子衫,但为了方便活动,袖子撸到了手肘处,还有一条收脚的黑裤,看着就利索又干脆。

    配上她大咧咧的声音,看起来就是个十分爽快的人。

    梁姑进了门,就看到了院子中站着的一堆人。

    她收拢了表情,声音没那么暴躁了:“这是咋了,来客人了?”

    老道士从大厅里走了出来,没好气地道:“咋咋呼呼的干嘛呢,快过来,有要紧事找你。”

    梁姑平时虽然看到老道士就骂,但真遇上了事却也很认真。她也细心,瞅一眼周围人的神色,就知道大概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。

    她快步进了房间,问道:“咋了,出事了?”

    “出大事了。”老道士严肃了说了一句,转头又瞪向了刘桥,“都怪这些混蛋。”

    梁姑望向许林宴,希望从他那知道事情的经过。

    许林宴用几句话,简单地给她概括了刘老爹的事情。

    梁姑听完,直接就拿起了桌上的茶杯砸向了刘桥:“你个鳖孙,不孝子,竟然把你爹弄成了僵尸,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吗,给你十条命都不够他吃的!”

    附近村民只以为梁姑是个守义庄的,但和她熟悉的都知道,人年轻时可是职业的赶尸人,对僵尸这玩意最为熟悉。她现在反应越大,证明刘老爹的情况就越糟糕。

    刘桥抱着头乱窜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
    梁姑还想亲自动手上去揍他,但被老道士给拦了下来:“行了行了,现在揍他也于事无补了。我今儿叫你过来,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,跟我跑一趟刘家庄。”

    对付僵尸这块,肯定梁姑更得心应手。当然,老道士也不弱,他几年前也收拾过不少的僵尸,也是有看家本领的人。

    但现在关乎好几个村的人命,为了保险起见,也为了打起来的时候出什么意外情况,也有个人手能帮忙,老道士还是把梁姑叫上了。

    梁姑没好气地道:“没空也得有空啊,死不瞑目的人成僵,这可不是小事。我肯定得跟你去一趟刘家庄。”

    孟图指着自己道:“那我呢?我能去吗?”

    他也想凑个热闹。

    老道士本来想说去什么去,小孩子瞎胡闹。然而转念想到,刘家庄的事情不是一天能解决的,留一个孩子在家,也不是事儿。

    老道士最后只能道:“算了,你去就去,别给我捣乱就行。”

    孟图高兴地跳了起来:“师父,我肯定乖乖听话的!”

    事情就这样安排了下来。

    没见到刘老爹总归是不放心,老道士收拾了下吃饭的道具,就碾着刘桥,带着一批人匆匆赶往了刘家庄。

    柳时阴心觉刘老爹的事情应该没那么容易解决。虽然老道士不着调,但他还是挺喜欢对方和孟图的,所以见人走后,他问许林宴:“我们真的不跟上去吗?”

    幻境里的一切虽然都不是真实的,但柳时阴还是不太想看到老道士和孟图受伤。

    许林宴颇为冷静地道:“不着急,我们办完法事,明天天黑之前赶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柳时阴挑眉,总觉得这一刻的许林宴有点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不管是眼神还是气质,都和第一次见面时怯弱的他判若两人。配上他一身藏青的道袍,就跟个真道士一样。

    不过许家的小公子怎么可能会是道士呢?

    大概对方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现代人都很爱玩的“剧本杀”了。

    柳时阴心道,入戏还挺深的。

    刘家庄和李家村,不巧正位于两个相反的方向。

    从道观到李家村,步行的话需要一个多时辰。而到时候再从李家村去刘家庄,就需要差不多两到个时辰了,先不论路上花费的时间是多是少,就柳时阴那小胳膊小腿,恐怕去到刘家庄,不废也残了。

    许林宴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,出发之前,不知道问谁借来了一架驴车。

    柳时阴看着面前埋头苦吃着一根胡萝卜的小毛驴,发自内心地问了一个问题:“阿宴,你会拉驴车吗?”

    许林宴身体猛地一僵。

    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。他以前是拉过驴车的,但这个以前不是指成为许家小公子的时候。

    何况如今都现代社会了,出行哪还用得着驴车,见都不一定见过。更别说就他的那一双腿,汽车都开不了,驴车更是不可能拉过。

    他不能在柳时阴面前暴露,不能拉驴车的话,那这车借来还有什么用?

    许林宴抿了抿唇,犹豫且小心地道:“不会,但我可以学?”

    柳时阴:“……还是别了。”

    柳时阴看着他那细长的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身板,再看着自己矮墩墩的身材,总觉得这驴车迟早得翻。

    自己受伤也就算了,许林宴现实中本来身体就不好,要是伤了哪,还把伤带回现实,这得多遭罪。

    为了让自己和他都少受些罪,柳时阴想出了个十全十美的办法:“我们花钱雇人吧。”

    许林宴:“……行。”

    许林宴出的价钱高,活儿又轻松,很快就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找来了帮忙的青年。

    有了驴车,路上所需的时间直接缩短了一半。

    到了李家村,许林宴和赶驴车的青年约定了个回去的时间,就让对方自由活动去了。

    李大力,也就是今天要办法事的主人家,他们的房子非常地好认,门口挂着白灯笼,白布条的就是。

    村里人有认识许林宴的,直接就去给李大力通风报信了。

    李大力得知人来了,马上从屋里跑了出来,但一看到许林宴和柳时阴两个娃娃,他有些迟疑地道:“章道长呢?”

    “刘家庄的刘桥,他爹诈尸了,我师父怕出什么事情,现在已经去刘家庄那边了。”许林宴语出惊人地道,“所以你这边的法事,师父派了我来做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及李家村其他人都懵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柳时阴差点没笑出声,好家伙,刘家庄的事情许林宴竟然大大方方就给说了,也不怕死命掩着这事的刘桥知道后气吐血来。

    李大力有些哆嗦地道:“诈、诈尸?”

    是他想的那样吗?

    “遇到些不孝之孙,诈个尸算什么,头七还魂回来的都不少呢。”许林宴好像故意的,看到他们青白的脸还在说着些令人害怕的话。

    还魂回来?那不成鬼了吗!有些胆小的,已经快站不住脚了。

    柳时阴在旁边语气幽幽地附和:“所以出殡的流程不能省,该守的夜就好好守,别抠门买些劣质的纸钱来烧,更不能误了搞法事的时辰。”

    李家村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本来还有人觉得章道长不地道,派两个小的来主持法事,正想嘲讽两句,现在一听许林宴和柳时阴一来一回颇为阴阳的话,哪还敢多说什么,到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出声道:“章道长有事就算了,他徒弟来了也一样,赶紧让人进屋,别错过吉时了。”

    结婚时要看吉时,人死了后下葬还得看吉时。

    老人应该是李大力家的长辈,他都开口了,李大力也不敢拖了时间,赶忙把柳时阴和许林宴迎进了门。

    柳时阴想着许林宴应该不太知道法事该怎么做,所以他把活儿直接揽到了自己的身上:“香烛纸钱都准备了吗?抬棺的人都请了吗?你老母死的时间还记得不,跟我说一说。”

    “都备好了,抬棺的人请的村里的老手,敲锣打鼓那些也是村里的人负责。”李大力虽然觉得柳时阴这老成持重的问话有点奇怪,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,还把他母亲死的时辰,出生的年月也给说了。

    柳时阴掐指算了下,道:“明日卯时是下葬的好时间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愣了一下道:“是,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李家村里也有个会算命的老先生,李家老母去世的时候,家里长辈就去找对方算过吉时,和柳时阴算出的时间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这下,不管是李大力还是其他村民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尊敬了起来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甚至小声地交流着:“不愧是章道长的徒弟啊,小小年纪就能掐会算,以后一定很了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人章道长敢放徒弟出来搞法事,这是真有点本事在身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徒弟有点脸生,是最近收的吗?”

    “哎哟,那更了不起了。才跟着章道长学了多久,就这么厉害了。小的都如此了,那大的还用说吗?章道长的本领,许小道长恐怕都学了七八成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柳时阴和许林宴都听见了。柳时阴朝着许林宴眨了眨眼,比了个口语,厉害了许小道长。

    许林宴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,用手背碰了碰他,让他适可而止。

    李大力母亲的棺材,就停在了他们家的大堂,用几条长凳子托着,旁边就是供桌,上面的香烛和米饭都已经摆上了。

    棺盖还没盖上,柳时阴想去看一下李老母的尸体,但他人太矮,够不着棺材,只能回头望着许林宴。

    “小师父,我抱你吧?”

    李大力见状,亲切地想要上前帮忙。

    柳时阴觉得被谁抱都无所谓,想着让许林宴轻松些,正要让李大力来的时候,许林宴率先一步,用手臂环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还是我来吧。”许林宴说。

    柳时阴哦了一声,自然地挂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李老母寿衣已经穿上,妆也已经画好了,“睡相”十分安详,看得出她死的时候没遭什么苦。

    魂魄呢,也早就不在李家了,大概死的那晚就被阴差给带走了。

    看完了李老母,柳时阴拍了拍许林宴的手,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。

    脚落了地后,柳时阴对李大力说道:“红毯子准备了吗?拿过来盖上吧。还要拿根绳子和一只大公鸡来,得绑在红毯上面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说:“都有,我现在就去拿过来。”

    出殡前主要就是守夜,只要李家不像刘桥家,闹出野猫上棺的事,等明天起棺下葬也就完事得轻松又快捷。

    李大力拿着东西很快就回来了,柳时阴指挥着他绑好了大公鸡,就让他烧些元宝纸钱,自己在灵堂前诵了经,才让人去门口点了炮。

    礼就算简单地成了。

    中午,主家会请大家吃一顿饭。留了人在灵堂看着,李大力就张罗着人开始炒菜做饭。

    等饭好了,能上桌了,村里其他人就都来了。

    柳时阴和许林宴做法事的大师,肯定得上桌,但因为他们年纪小,倒是没人给他们倒酒。

    李家的菜还不错,柳时阴吃得还算开心。许林宴的胃口比较小,则吃得不多。

    热热闹闹完,太阳也差不多下山了。

    天一黑,白色灯笼内的烛火就被点燃了起来,明明灭灭的光芒,在黑幕笼罩下,微弱又浅淡。

    晚上的风依旧很大,吹得灵堂周围挂的白布和经幡簌簌地响。

    李老母生了儿子两个女儿,女儿都嫁去了外村,得明天下葬时才能赶回来。

    个儿子现在都在李家村,有他们在,守灵堂也用不上别人,兄弟自个分配着时间轮着来就行。

    李大力作为大哥的,自告奋勇要守一整夜。剩下的弟弟和弟媳,则是各守上下半夜。

    看着夜色渐深,李大力对柳时阴和许林宴说道:“两位小道长,你们的房间都给收拾好了,就在走廊的尽头,你们可以先去歇一晚,卯时前我在让人来叫你们。”

    柳时阴觉得李大力这人还行,还记得给他们安排房间。

    但许林宴却摆了摆手拒绝了:“我们今晚就不睡了,跟你们一块守夜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愣了一下,没想到他们这么尽职尽责:“这多不好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。”许林宴说。

    李大力更加敬佩不已。看看,这思想境界多高。

    李大力之前听人说章道长的法事干得好,还觉得能有多好。现在轮到自己家请人,才明白这个好好在了哪里。

    他也不是没去过别人家的葬礼,他们请来的道士,哪有亲自陪着守灵的,这多辛苦。

    李大力握着许林宴的手道:“等我娘的事忙完后,我一定帮你们道观多宣传宣传,以后村里要干什么法事,我就让他们去找你们。”

    许林宴笑了笑道:“那真是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等李大力走了,柳时阴问许林宴:“怎么突然想要守夜了?”

    许林宴把早就想好的理由搬了出来:“我担心他们一家也像刘桥家那样,把李老母整成了大僵尸,我们对付不来。”

    柳时阴撇了撇嘴,不太认可地道:“有什么对付不来的,我不是在吗?”

    许林宴打量了一番他的个子: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柳时阴觉得有被冒犯到。

    许林宴笑着揭过了这个话题:“你要是困了,就去睡一会,灵堂那边我看着。”

    柳时阴感觉认识许林宴越久,就越觉得他和最初任人欺负的小怂蛋形象脱轨得厉害。像现在,守灵堂他就不觉得害怕的吗?

    还有之前看到那些排排站的尸体,这个人也看不出多少的惊恐,像是……习以为常了般。

    柳时阴性格看着粗枝大叶,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现。

    若说面前的许林宴是假的,也不可能。柳时阴还没眼瞎到认错人。

    柳时阴觉得许林宴应该是瞒了他什么,但他没觉察到恶意,便也懒得去细想太多。反正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,许林宴瞒着他的事情,也总会有被他知道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静静坐等那天到来就行。

    柳时阴收回发散的思维,摇头说道:“我还是跟着你吧。”

    虽然许林宴骗了自己,但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,还是得保护一下他的小命。

    “也行。”许林宴对于柳时阴能陪着自己,还是非常高兴的,所以欣然同意了他的决定。

    两人回到灵堂,李大力给他们搬来了两张凳子,怕他们冷,还给他们准备了两件大衣。

    柳时阴披着大衣,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,圆圆滚滚的一团,特别的可爱。

    许林宴瞧见后,有些可惜身上没带相机,没法把这一幕给拍下来。

    除了他们外,守上半夜的还有李大力的小弟李丰收和他的媳妇。

    两人也住在李家村,不过他们的房子建在了村尾,和住在村头的李大力家隔了一段距离。

    守夜无聊啊,李丰收便和他们聊起了村里的一些八卦,说着说着,就说到了一位叫李石头的人身上。

    李丰收:“说起来,今天好像是李石头他婆娘的头七。”

    李石头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过李大力,李大力一听这名字就嫌弃得很。他说:“提这晦气东西干嘛?”

    李丰收的媳妇也推了推他:“就是,一个害死了自己妻子的烂人有什么好提的。”

    李丰收讪讪地道:“这不是今天看到有媒婆上他们家门,才想起来跟你们说一说嘛。”

    “哪家这么不开眼,还敢把女儿嫁进李石头家?”李大力皱着眉头道。

    李丰收:“谁知道呢,我也没跟进去。反正看他们出来的时候那脸啊,笑得见牙不见眼的,婚事肯定谈得很高兴。”

    李丰收的媳妇也是头回听他说这事,忍不住猜了一下:“我们村也没适龄的姑娘适合李石头,而且也没听谁家最近有人要结亲的,看来介绍的姑娘很可能是其他村子的。这就不奇怪了,他们应该是不知道李石头家发生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柳时阴在旁边多嘴问了一句:“李石头干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小师父我跟你说。”李丰收的媳妇义愤填膺地道,“这李石头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。他四十来岁了,都没娶上媳妇,后面花钱买了一个回来,也不好好对待,平时对他的女人不是非打即骂,就是拳打脚踢。”

    这也就算了,村子里也不是没打老婆的人,忍忍也就过去了。毕竟这世道,没男人的女人在外面就是一块肉,谁瞧见了都能扑上去啃一口,欺负一下,日子也难过。

    “但李石头太不是人了,对他媳妇就跟仇人似的。前段时间李石头不知道上哪惹上了赌瘾,天天就跑赌坊去,输得裤子穿洞,家里的钱都全败了进去。后面没钱赌了,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大女儿身上,想把人卖进那勾栏坊。”

    李丰收的媳妇说到这,呸了一声:“有哪家的男人会把女儿卖进那种地方的,一个女孩子进去了这一辈子也就毁了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抽了口旱烟说:“李石头的媳妇也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一直拦着没让他卖女儿。后面李石头气急了,又打起了他的媳妇,打得特别狠。”

    村里的人也不是没人劝过,可是劝了也没用,别人家的事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。

    而且李石头性子也混,放出话来,谁管他们家事,他就去谁家门口泼粪。大家气是气,但也真怕他干出这事,所以见李石头又打媳妇,都忍着当没听见。

    也是那晚,李石头的妻子可能觉得活着太没意思了,半夜就趁着李石头睡着后,带着两个女儿投了井。

    李丰收媳妇唾弃道:“女人孩子死了,李石头这无赖都没给她们立坟,还把她们的尸体给直接丢到了乱葬岗。你说他做这混账事,老天爷怎么不一道雷劈了他,简直丢了我们李家村的脸。”

    李丰收咂舌道:“你说这人怎么睡得着觉,也不怕半夜鬼敲门。”

    “他怕什么,要是怕的话,也不会在妻子头七的这天让媒人上门了。”李丰收媳妇满脸嫌恶,“老婆孩子才死了几天,这人就开始找新婆娘了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皱着眉道:“李石头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吗?怎么还有钱娶媳妇了?”

    柳时阴想也不想地道:“他是不是还有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李大力点头:“对,小师父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李丰收:“他那儿子刚出生不久,一岁都没到呢。”

    李丰收媳妇眼睛一转,猛地拍了一下大腿,声音拉高道:“不会吧,李石头娶老婆的钱不会是卖孩子得来的吧?!”

    许林宴在心里冷冷地道,就是卖孩子得来的,所以今晚他那死去的妻子才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他!,,找书加书可加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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